“先来看一段视频吧。”

  卡莉笑了笑，打了一个响指，让智能系统开启室内电视，并播放一段视频。

  视频是通过监控摄像头拍的，拍摄地点在路来最初出现在仿威尼斯的那条湖边，更准确地说是运河。

  “这是……我的重生过程？”路来吃了一惊。

  视频里一开始什么异样都没有，但几秒后，运河中间出现一点涟漪，一个细小的白点突然出现并在逐渐扩大，在短短半分钟里扩张成一个人形，然后渐渐精细化，化作路来最先察觉到的自己。

  “没错，你的重生过程都记录下来了。”卡莉说。

  “所以怎么解释？”路来问。

  这段视频虽然令他意外，但毕竟是在执行部的基地，到处都有监控，有摄像头记录下来也算正常，比起监控记录，还是卡莉的解释更令人在意。

  “我的猜测就是——你，路来接受过人体改造手术，并且手术导致了像产生超能力者一样的变异，只是你不记得自己接受过。”卡莉直截了当地说。

  “这种解释我听不懂。”路来皱眉。

  “真是，那我就慢慢细说好了。”

  卡莉摊手，走到一处沙发旁坐下，散漫地说：“癌症的原理听说过吧？原理就是细胞变异，变得可以无限增殖，导致破坏正常细胞，但如果这种增殖可以可控，那就能制造出不死不灭的人，只要那个人死后还能留下任何一点细胞，就能无限重生。”

  “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那种人？但我的身体你们检查过，跟普通人一样吧？”

  “确实跟普通人一样，而这说明了实现你重生的情况不是可控癌细胞。”

  “不是？”

  路来脸上露出疑惑，不是她提这个干什么？这不是答非所问？

  卡莉笑着说：“我只是拿可控癌细胞举例。可控癌细胞早就实现了，并且实用在克隆、医疗、改造等技术里，基本上宣告人类可以永生。但永生并不强大，仍然可以杀死，因为无论是普通人还是超人，脑袋都是致命点，即使现有技术可以修复死亡的脑袋，也无法挽回损失的记忆，本质是制造了另一个人。”

  “而你的情况跟掌握可控癌细胞类似，又比掌握可控癌细胞更优秀，优秀的地方在于延续了你原本的记忆，即使死亡也能重生，同时实现了永生和强大结合，成为不死不灭的人类——这也是人体改造手术的终极目的。”

  “顺便一提，因为太优秀了，优秀到像超能力一样无法解释，所以我将你的情况暂称为拥有重生能力。”

  “重生能力？”路来听到她说“优秀到像超能力一样无法解释”时就觉得在胡扯，“说白了就是猜测吧。”

  卡莉耸肩：“我原本就说了是猜测，我猜测你接受人体改造手术并发生了变异，获得重生能力。”

  “这种能力只在你死后发动，产生可以延续记忆又类似可控癌细胞一样的东西，那种东西我暂称为‘坯胎’，‘坯胎’随空气和水的循环，在世界各处移动，可能途中还会吸取增值所需的营养，直到某个时间段开始增殖，构建出你的身体，让你重生。”

  “你在马卡尔王国出现，是因为那个时间段‘坯胎’正好移动到那里并在那里增殖，之后你在我们这里出现，也是因为‘坯胎’正好移动到这里并在这里增殖。”

  路来有点明白她的意思，问：“那怎么解释我的衣服、手机等东西一起增殖？”

  “大概是在产生‘坯胎’时检测了你的情况，将贴身物品当作信息一样拷贝，在构建身体时一起构建。”卡莉说。

  “这未免太人性化了。”路来摇头。

  卡莉的解释给他打开了新的思路，但他只相信一半，相信到“坯胎”为止的解释。

  不相信的另一半在于能力这种东西不应该这么人性化到会完整构造人体、物品，就像将生前的情况拍摄成照片，按常理只会选择其中一张或最后一张进行重构，而现实情况是在无数照片中挑选人体、物品各自最好的一部分重新组合。

  就算人性化这点可以用优秀来解释，那智能化就无法解释了，会在重生前传达“重构身体完成，获得技能【操控光】”这样的提示，如同辅助生活的智能程序。

  “是啊，所以才说是猜测，是勉强合理的解释嘛。”卡莉说。

  “那我的语言分析能力和光能力怎么解释？”路来问。

  他在听过卡莉的话后，隐隐觉得她可能没注意到自己有听过“重构身体完成，获得技能【操控光】”这种提示的记忆，若是听到，她就应该察觉到不只是人性化，而是智能化。

  “这比起解释重生能力简直不值一提，”卡莉漫不经心地说，“要么每次重生可以获得一项新能力；要么是你原本就有，只是不知道能用或需要重生才能解封使用，反正也只是在超级外挂上附加几个一般外挂的水平。”

  “这也是猜测？没有可以印证的情报？”路来又问。

  “是猜测。”卡莉承认。

  路来的感觉对了，不过还有一点需要确认，到底是卡莉没能提取到这部分记忆，还是根本没提取记忆？

  “你做出的这些猜测和解释，是建立在分析过现在的我的情况？从基因和记忆层面上？”

  “当然是。”卡莉肯定地说。

  路来可以确定是她没能提取到记忆了，这也许是“重生能力”的庇护措施，让卡莉无法提取那部分记忆，也无法从身体上摸清自己的情况。

  他也乐得如此，说：“算了，就这么解释好了，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如果可以的话，我是希望进行实验和研究。”

  卡莉刚说完，希雅就果断地说：“不行！”

  “嘛，我是说希望啦，虽然实验、研究这事对我们来说稀松平常，但不能不人道，对吧？”

  卡莉似笑非笑地说：“但也不能就这样放走，所以就像政府对重要外国人的做法，给你两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