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李总。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您误会的事情，才导致您对我产生这种错觉。

  如果是这样，我像您道歉！”说道这里，陈玉灿沉下眼眸，似乎是咬了咬牙齿，又接着说。

  “可是，我并没有对您有什么非分之想。

  过去，我们是上下级，现在，您和我的老板是合作关系。所以我想，我们的关系就更疏远了。

  也就更不会有什么感情上的问题了吧？”说完，陈玉灿对上李金生的眼睛，就像是要告诉他，我可以直视你，所以我说的就是真话。

  李金生的眼神暗了下来，他没想到陈玉灿可以这样轻松决绝的跟他说这些，他也没有想到陈玉灿连一点喜欢的感情都没有给他。他的手慢慢松开，陈玉灿趁机逃了出来。

  “李总，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包厢走去。

  陈玉灿依然昂首挺胸的阔步向前，但是她的心里却五味杂陈。陈玉灿现在根本就不想回去，她一想到一会儿还要面对李金生，还要对他微笑，她就头疼。

  可是她也没办法不回去，毕竟总裁还被他晾在那里，那值好多钱的合作还晾在那里，她没有可以把这些大咖全部都晾在那里的资本。

  她回到包间，情绪有些低沉，但他还是强颜欢笑的掩饰着。他的总裁意识陈玉灿的状态不对，问到，“陈玉灿，你还好吧？”

  “没事总裁，我很好！”陈玉灿对总裁笑一笑，敷衍的回答他。

  还站在洗手间门口的李金生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他靠在墙上，不知道大脑里飞速闪过什么。

  他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拿出一只，放进嘴里，再拿出打火机，点燃。

  全程，有气无力，像是灵魂被掏空了一般。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被人拒绝！

  李金生猛吸了一口，吐出浓厚的烟雾，掩盖住自己忧伤的表情和低落的情绪。他不愿抬头，甚至连眼睛都不愿意眨。他怕，一眨眼，会落下眼泪。

  他没有再回到包厢去继续吃饭，讨论合作。而是选择来到酒店门口，准备离开。

  他走到了酒店门口，司机迎上来。

  李金生推开了他，把车钥匙一把扯了过来，打开车门，上去准备开走。

  “老板，您要去哪里？我送您吧！”司机看到自己的老板的情绪似乎不对，比较关心的问到。

  李金生看也不看的说，“自己打车回去！”然后把车飞快的开了出去。

  司机留在原地，一脸懵的看着老板的车离开，这是怎么了，平时都非常淡定的老板发这么大的脾气，那事情一定不小。司机暗自的点点头。

  李金生默默的开着车，双手用力的按在方向盘上，他似乎要把方向盘吃掉，而表情就像是要把人杀死一样。

  他把车开的飞快，像是街上只有他的一辆车，他完全不顾其他车的状况。引起很多其他车主的谩骂。

  他好像，是在，找死！

  开过了大桥又开过了村庄，他走了无数个地方，却都没有停留。

  城市里五光十色的霓虹，把漆黑的夜晚，点缀得光彩夺目，让人看后眼花缭乱。

  街道上汽车行人依旧来来往往，一刻也不停下。

  而乡村里的人早已在悦耳的睡铃声中酣然入睡。

  夜幕降临，天和地交界的地方最后一抹粉红的晚霞，被一张巨大的黑幕渐渐遮住。

  他越过城市与乡村都不曾多看一眼。

  走马观花？不，他是连看都没有看，停都没有停。

  走过了村庄，又走过了大桥，他开了回来，找到一家酒吧。停车，锁车，这一系列动作都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一张丧尸的脸，他无精打采的走进酒吧。

  在酒店等了很久的陈玉灿等人见李金生那么久都没有回来，他们也都散了，回家。

  走出酒店的那一刻，陈玉灿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

  李金生没有回来，这样对彼此都好，都不至于太难堪。

  可是总裁对这样的结果却不满意，刚要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

  酒吧里面的音乐声震耳欲聋，灯光错综复杂，让人眼花缭乱。

  他走到吧台，坐下。

  “给我来一杯最烈的酒！”此刻，他只想喝醉，醉了就什么都忘记了，醉了就什么都不在了。

  一看到这个样子，调酒师就知道，这是出来买醉的。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

  李金生呆呆的看着调酒师不停抖动的手，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调酒师把酒调好，递给他，“慢点喝，这酒太烈！”调酒师好心的劝道。

  李金生不理会，拿到酒的第一刻就扬起头，张大嘴，喝了半杯。

  他的喉结在动，酒也顺着喉咙往下走。

  “很好，调酒，就要这个。你调多少我喝多少！”李金生拍了拍桌子，笑着说道。

  “先生，这酒……”调酒师劝道。

  “怎么，你不想赚钱？”李金生问到，邪魅的一笑。他知道，商人嘛，赚钱第一。

  果然，“好好，那我给您调。”调酒师点点头，又开始调酒。

  调酒师一杯一杯的往吧台上放，李金生一杯一杯的喝。

  中途，有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走到李金生身边，“先生，一个人吗？”她看着李金生。

  李金生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也不理会，低头喝酒。

  这女人，长的也算精致，化着精致的妆。只是这满脸的玻尿酸让李金生作呕。

  “走开！”李金生说道，声音让人发抖发寒。

  那女人不仅没有走开，反而准备玩火。

  把手放在李金生的肩上。

  中途不断有人来搭讪。毕竟这个独自坐在这里的男人是那么帅，那么迷人。

  有人要电话，有人要微信，有人要请喝酒。呵呵，现在的人啊。

  不知道喝了多久，不知道喝了多少，终于，他醉倒在了吧台上。

  “先生，先生！”调酒师轻轻拍了拍李金生。

  “早说了，不让你喝这么多。”调酒师自顾自的说着。

  他摸了摸李金生的衣兜，从里面拿出来他的手机，拨打了里面最常打的那个电话号码。

  “老板！”看到是自己老板打来的，司机马上接起电话。

  “不好意思，我不是你的老板。这位先生在我们酒吧喝了好多的酒，现在，已经不太清醒了，所以……”

  没等他说完，就听见司机一句，“我马上就到，但是你需要把地址告诉我。”

  调酒师告诉他地址之后。司机对他说，“请你照顾好他。谢谢！”然后便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司机把车停在酒吧门口，他几乎是冲到吧台前的。

  他也轻轻拍了拍，“老板？”李金生没有反应，他又叫了叫，“老板？”李金生还是没有反应。

  司机抬起李金生的胳膊，就要把李金生架出去。

  “不好意思先生，这位先生还没有买单！”调酒师拦下要走的司机。

  “多少钱？”司机不耐烦的问。

  “三千九百八！”调酒师回答。

  司机不想与他再有纠缠，拿出了四千块钱扔给他，“不用找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雨沙沙作响的树叶。

  现在，是半夜三点，苦逼的司机载着喝醉的李金生回家。

  “不要，不要！”醉的不像样子的李金生大喊。

  司机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微微皱眉。

  老板这是怎么了？一声不响的从酒店出来，又把车快速开走，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

  李金生喝醉了，梦里，那个女孩在离他远去，他抓不住，他留不住。

  曾经也有一个笑容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可是最后还是如雾般消散。

  而那个笑容，就成为他心中深深埋藏的一条湍急河流，无法泅渡。

  那河流的声音，就成为他每日每夜绝望的歌唱。

  李金生，这个喜欢陈玉灿的男人，有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