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瓦洛格哈哈笑着道：“我们可是合作伙伴，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任侠直接回答：“我不相信任何人！”

  马尔科维奇试探着问：“你……真的不信任我们？”

  “我为什么要信任你们？”任侠耸耸肩膀：“大家刚开始合作，如果我马上就信任你们，会不会显得我有点天真的可爱？”

  马尔科维奇摇了摇头：“你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说错了，我有选择的余地，我可以不跟你们合作！”任侠打断了马尔科维奇的话：“你们不过就是调动经侦支队查账吗，没关系，这件事情我能摆平，不管记下来你们画什么道儿，我全都接下来了。不过，我要把话说明白，咱们之间如果开战的话，你们不死也得脱层皮。”

  任侠说着，站起身就要离开，斯瓦洛格赶忙道：“等一下。”

  “还有什么要说的？”

  “不把柳德米娜的头砍下来也可以，但你总要有一样信物，证明柳德米娜确实死了。”

  “我说柳德米娜死了，那么就是死了，你不要质疑！”任侠缓缓摇了摇头：“你没有资格质疑！”

  斯瓦洛格狡黠的一笑：“你刚才的话，用到你自己身上，其实也是一样的，建立信任需要一个过程，大家既然刚开始合作，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确实杀了柳德米娜？”

  “是这个道理。”马尔科维奇点了点头：“如果你暗中跟柳德米娜合作，然后对我们谎称柳德米娜已死，又该怎么办？”

  斯瓦洛格和马尔科维奇的话，其实挺在点儿上，任侠不得不让了一步：“我会提供证据的。”

  斯瓦洛格笑着问：“什么证据？”

  “照片。”任侠想了一想之后回答：“我会提供死亡现场的照片，证明我确实杀了柳德米娜。”

  “照片可不行。”马尔科维奇一个劲摇头：“照片想要做手脚，实在是太容易了，最简单的，你随便p一下，把柳德米娜的头部拼接在一具女性尸体上，岂不是就能蒙混过关？”

  “你说错了，照片虽然容易做手脚，但也最容易被查出来做过手脚。”任侠掏出一根烟点上：“就如同你说的这种ps，要想查明真伪更是简单不过，只要把照片放大到最大，然后逐个像素检查就知道了。没有做过手脚的照片，不同颜色的像素都是自然过渡，但做过手脚的照片，像素一定突然发生变化，不管什么样的p图高手都不可能掩盖，这是照片基本原理决定的。”

  任侠说的是事实，照片是否被p过，在行家那里很容易辨认出来。

  马尔科维奇不说话了，看向斯瓦洛格。

  斯瓦洛格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就这两天吧。”任侠回答：“如果你们有什么话，要对柳德米娜说，现在可以告诉我，我代为转达。”

  “我没什么要对她说的。”斯瓦洛格同意了任侠的方案：“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杀掉柳德米娜之后，从不同角度尽量多拍摄一些照片，然后拿给我。如果我发现照片做过手脚，那么我可要对不起了，你一定要付出代价。”

  任侠点了点头：“没问题。”

  马尔科维奇问道：“ 杀掉柳德米娜之后你怎么处理？”

  “我会把尸体处理掉的。”任侠摇了摇头：“至于怎么处理，你们就不要过问了，凡是被我杀掉的人，最后都要被处理掉，让警方没有任何线索可寻，这个人就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斯瓦洛格点了点头：“成交。”

  这一次轮到任侠发问：“柳德米娜死了之后，你们又当如何？”

  斯瓦洛格听到这话，冲着马尔科维奇使了一个眼色。

  马尔科维奇立即给任侠说出了一个计划，主要就是黑手党的商业计划，没有什么新内容，任侠先前已经知道了。这一次，马尔科维奇补充了很多细节，结果任侠发现计划可行性非常高，而且利润也必然相当丰厚。

  黑手党方面应该已经筹划很久了，几乎每一个细节都已经考虑到，从采购到物流建立了一套完整模型，可以在最大程度上节约成本。罗刹由于轻工业严重落后，iphone手机壳、雨伞、拖鞋等等这些轻工业产品，有着非常巨大的市场需求。事实上，这些年来做这些生意的人已经非常多，但黑手党设计的这个商业模型，把产品从厂商直接送到终端消费者手里，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因此价格具有极大优势。

  广厦的工商业非常发达，不管任何轻工业产品，只要你能拿钱出来，不知道有多少厂商愿意接单子。

  华夏和罗刹有着漫长的边界，可能有人要问，黑手党在国内寻找货源，为什么不优先考虑东北，这样物流就方便多了。其实答案非常简单，国内轻工业发达的地方并非东北，而是珠三角等沿海地区，而轻工业越是发达，商品价格也就越低，问题偏偏是这些地方距离罗刹非常远。因此这个商业模型最重要的是物流，只有物流省钱才是真的省钱，这也就是为什么丰东区如此重要。

  “合作愉快。”任侠嘉许的点了点头：“我相信这个计划能赚大钱。”

  斯瓦洛格殷勤的招呼道：“正事谈过，现在吃饭吧，让你尝一下，正中的罗刹菜。”

  斯瓦洛格话音刚落，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女孩，一身非常文艺的穿着，戴着一顶宽边牛仔帽，帽檐压得非常低，正是女武神。

  斯瓦洛格跟任侠谈判，没打算带女武神过来，而是把女武神派去做其他工作。

  这会儿女武神把其他工作做完了，来这里向斯瓦洛格汇报，斯瓦洛格看到女武神颇有些意外，没想到女武神这么快就来了这里。

  任侠不认识这个女孩，自顾自的说道：“算了吧，还是正经事要紧，我现在回去准备一下，看用什么方法杀掉柳德米娜比较合适。”

  任侠对罗刹菜没什么兴趣，正转身准备离开，女武神突然横在任侠身前，用英语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要杀掉柳德米娜？”

  任侠了解黑手党内部的争斗，料定斯瓦洛格和柳德米娜各有支持者，但并不知道谁支持柳德米娜谁支持斯瓦洛格。整个黑手党，任侠都不认识谁，只认识斯瓦洛格和马尔科维奇，又怎么可能了解派系划分。

  这个女武神，任侠都是第一次见到，更不知道到底支持柳德米娜还是斯瓦洛格，于是直接回答：“斯瓦洛格让我杀掉柳德米娜，难道你不知道吗？”

  女武神当然不知道这件事，斯瓦洛格并不信任女武神，所以今天才没让女武神过来。

  马尔科维奇见女武神拦住任侠，担心事情说漏，马上就要阻止，然而晚了一步，任侠已经把话说出来了。